過端午

前天去附近的朱亭鎮包子鋪買包子,聽賣包子的工作人員跟一個婆婆說,平時不做糖包的,只有端午節這幾天才做,我趕緊將到手的銀絲捲換了一個糖包,也給兒子買了一個糖包和一杯豆漿。

> 端午節吃包子的由來已久,在我記事起就有着這樣的印象。那時,包子並不像現在這樣,想吃就可以吃。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小姑姑出嫁那天,送親的隊伍挑着一擔擔嫁妝熱熱鬧鬧地走在家鄉的田間小道上,其中就有一籮筐包子,層層疊疊摞在一個籮筐裏。當時,我還擔心,那麼多的包子怎麼吃得完?我看着哭紅了眼睛的姑姑走遠,看着送親的隊伍走遠,心也跟着姑姑和那些包子走遠了,不知道姑姑去了哪裏,那些包子去了哪裏?

現在可不一樣了,到處都是包子鋪,各種口味,大小不一的包子應有盡有,只是不常吃包子了。不過,平時很少見到有賣糖包的。

物以稀爲貴,偶爾才能買到一次,當然不能錯過機會。我握着熱乎乎的糖包,感受着絲絲暖意從手心傳遞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包子中間點的那個紅色印記是久違了的召喚。

回到家,我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這包子確實沒讓人失望,裏面全是蒸融了的流動着的糖汁,還夾雜着花生仁和桂花粒,頓時滿口生香。

兒子提着包子和豆漿出了門,外面傳來了一聲聲叫賣的喇叭聲:買糉子吧?買糉子——像是有一個女人在自問自答,買不買?買!

買糉子的其實是個男人,我見過很多次,但從來沒買過,倒是吃過兩回,一次是老公買的,一次是兒子買的,味道也不差,我也說不清爲什麼不買他的糉子。

也許是因爲每年端午節,媽媽都會包許多糉子,一個個瘦長的糉子用白色的棉線裹上兩圈,串在一起,有放了臘肉餡的,有臘肉加鹹蛋黃的,有什麼都不放只放了鹼水的白水糉子,平時都放冰箱,想吃的時候,用剪刀剪兩三個,擱電飯煲裏蒸熟蘸着白糖吃,我以前隨隨便便可以吃三四個,現在個頭大的,一個就足夠了,吃多了消化不了。

今年的端午節,媽媽問我,要不要包些糉子,我說不用,太麻煩了,吃也吃不了多少。

端午節那天,依然走去包子鋪買糖包,結果,窗口站了好幾個人在排隊,我湊近一看,平時放蒸籠的地方空蕩蕩的,倒是有一些糉子賣,聽說,包子要15分鐘以後才熟,我只好買了兩個糉子回家了,畢竟是端午,吃了糉子纔算過了一個真正的端午節。

晚上,公公婆婆在我的飯店請我們這些晚輩們吃飯,我們打了紅包,送了一對白酒,就算是端午節的禮物了,沒有人送糉子和鹽蛋,幾年前就都不送了,堆一些放冰箱,半個月都吃不完。

吃晚飯的時候,兒子問,怎麼沒有糉子吃?我覺得有點尷尬,說,明天買給你當早餐吃。

一轉眼,端午節過去兩天了,公交車上的電視裏在說“艾葉”的用途,隨隨便便就說了六七條,幹艾葉煮水泡腳殺菌消炎,幹艾葉點燃薰蚊蟲,鮮艾葉搗爛蘸白酒止血消炎……這比起平時去養生館蒸個艾灸要實惠多了。

想起,以前媽媽總是會在端午那天,用茶油泡一些紫皮大蒜,密封,大約半個月就可以用來擦拭蚊蟲叮咬的地方。

想起以前,我年年都會去藥店買回一些雄黃,放在一個盆裏,倒上一瓶邵陽大麴攪拌在一起,再用一小捆艾草蘸雄黃與白酒的混合物灑向家裏的每一個角角落落,據說是可以預防蚊蟲蛇蟻的。

不記得是從哪一年開始,沒有這樣做了。

端午前夕,倒是觀看了一場端午詩歌朗誦會,大飽眼福,享受了一場文化盛宴,屈原高大而憂國憂民的形象深入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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