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讀佳作|《世事如書,我只愛你這一句》:紙短情長,相遇時我們都是最好的模樣

文|驛路奇奇

民國的愛情故事,很多都被奉爲“教科書式的愛情”,朱生豪與宋清如的繾綣,錢鍾書與楊絳的相濡以沫,巴金與蕭珊的歲月靜好,冰心與吳文藻生同眠、死同穴,每一段情史都溫暖而動人。當然也有一些不完美,甚至刺心的愛情,供後世玩味,讓人看清愛明白愛之後去嘗試愛擁有愛

上世紀九十年代,曾經流傳着一種關於“民間四大情書高手”(用今天的話說,大概可以叫“情聖”)的說法,魯迅、沈從文、徐志摩均在其列,而另一位,則是那個“特立獨行”的王小波。那個看起來玩世不恭,戀愛起來卻一片火熱的王小波,會說很多很多情話,卻執着於一人。“你好啊,李銀河”,”你要是願意,我就永遠你;你要是不願意,我就永遠相思”,像個孩子,卻滿是真誠。你不得不感嘆:王小波真的很懂愛情!

之於愛情,尤其是寫民國知名人士愛情的書,市面上有大把,說選材新、角度新大概是不可能了,不過細節上用心還是可以做到的,這本《世事如書,我只愛你這一句》是作者特立獨行的豬先生出的第一本書,花了他一百天的時間寫作,泡在圖書館翻閱各種資料,遍訪故居找靈感、覈實史實,頗具考據精神,不愧爲民國史研究者。也因着這份嚴謹,纔有了書中一個個真實可感的故事。

不過引起我閱讀興趣的,反而是因爲他這個“特立獨行”的筆名。大概是王小波的真愛粉,才起了這麼個致敬的名字。頂着“情聖”的名頭寫愛情,終歸容易些,在看他自己在簡介中的闡釋——一個勇於直面幻滅的理想主義者,好像又有魯迅遺風,是個“真猛士”,正因如此,在寫那些悲傷或波折的愛情時,他的筆觸反而更動人。

你看:

卞之琳苦苦追求張允和未果,留下兩句殘存的《斷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後來,又寫下《魚化石》來祭奠這段愛情。他們始終有緣無分,所以一個始終沒能說出口“愛”,而另一個則從未愛過。

胡適沒有像其他才子一樣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原配分開,去追求新式愛情,固然是因爲江冬秀的強勢彪悍,可是又能說他對妻子的體貼入微不動心,對這個願意照顧他、有困難擋在前面的女子沒有愛?

蔣碧薇與徐悲鴻的愛可謂轟轟烈烈,分別上演了私奔、登報分手、反目等戲碼,他手中戒指的刻字從她的名字”碧薇“,變成了他和另一個女子的合體”慈悲“,她得到了他的畫,卻失去了他的心,他掉轉頭要複合,她已有人陪伴呵護。只道是,形同陌路,當你從未來過。

相愛時的情意綿綿,紙短情長,在愛情消逝之時都不過是尋常,朱生豪說“醒來覺得甚是愛你”,沈從文說他這輩子“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這樣看似平淡的點滴,纔是最真實的愛情。

緣深緣淺,我愛你時,紙短情長,一切都是最好的樣子,我不愛你時,恩斷義絕,再無情義。魯迅沒有愛過朱安,卻從他自己到許廣平,及至後世都給予了供養和尊重,這也算一種溫情。無論如何,都願我們相遇時是最好的模樣,記憶中也是如此。

這本書在我眼中,不單單是說愛情多美好,而是讓你切實懂得愛的不易,進而珍視之。與諸君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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