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外人》:光覺醒不行,打破規則是唯一出路

“怎麼樣都行”是《局外人》主人公默爾索的口頭禪。默爾索看透了這個荒誕的世界,無力抗爭,又想葆有真實自我,最終成爲“局外人”。

                                  (1)

遊戲有遊戲規則,社會有社會規則,我們無時無刻不生活在規則當中,大多數時候,這個規則並不人性。當規則與人性衝突,我們何去何從?是帶着虛僞的面具去迎合規則,還是要活出真實的自己?

“在我們的社會裏,任何不在他母親葬禮上哭泣的人,都有可能被處以死刑。”這本書的主人公之所以被判刑,是因爲他不參與這個社會設定的遊戲。從這個意義上來說,他就是這個社會的局外人:徘徊在社會邊緣,遊蕩在生命邊緣。

表達痛苦的方式有很多,不同性格的人表現各異,眼淚也許能代表痛,不流淚也不一定就不痛。主人公最後被判以死刑,正是他沒有在母親的葬禮上哭泣,被認定爲一個冷漠的人。他的行爲不符合公衆的道德意識,“局外人”因爲所謂道德而不是法律的公正被判死刑。

主人公真是一個冷漠的,對母親的死亡毫無感受的人嗎?

燈光照在白牆壁上,讓我很累。(很累,是不是可以理解爲失去親人的無力感?)

我看見他們,我從來沒有這麼仔細地看過什麼人,他們面孔和衣着的每一個細節都被我看得清清楚楚。然而我聽不見他們的聲音,我甚至要懷疑他們是不是真的存在。(是聽不見他們的聲音,還是在喪母之痛中走不出來,無暇顧及周圍的聲音?懷疑他們是不是真的存在,正是不敢相信母親已不在。)

我看着周圍的田野。通往天際山嶺的柏樹成排矗立在紅綠交雜的土地上,零星散佈的房子錯落有致。我理解媽媽的心情。在這樣的地方,傍晚應該是一段憂傷的喘息。今天,熱辣辣的太陽漫溢出來,這田野被曬得直打戰,變得沮喪消沉、難以忍受。(眼前的景緻想到母親的心情,這不是對母親的思念嗎?)

我有點兒迷失在這樣的天地之間。陽光、皮革味、馬車的馬糞味、油漆味、香爐味、一夜沒睡的疲憊,這一切都讓我兩眼模糊、神志不清。

  我感覺自己淹沒在一陣噪聲和塵埃中,我什麼都看不見,只感到這種奔跑中混亂的衝動,身邊盡是絞車、機器、天際晃動的桅杆和一路排開的輪船。(失去母親的痛苦讓他如行屍走肉,周圍的一切都是對他的打擾。)

這些感受看客們是體會不到的,他們認定了在母親的葬禮上沒有哭泣,就是冷酷無情,就是這些宣判了默爾索的死刑。反思一下,我們有沒有在道德的制高點上不問青紅皁白地去評判別人呢?

                                (2)

造成默爾索悲劇的僅僅是道德的綁架嗎?也許在認清這個荒誕世界後的消極不反抗纔是悲劇的本質?

加繆在談到《局外人》時說,這部小說與其說是“寫實的”,不如說是“象徵的”,因爲默爾索是對我們每一個人生活的隱喻。

命運用它無形的手,試圖掌控我們的人生。我們是像主人公默爾索一樣抱着怎麼樣都行的態度,還是去抗爭,去戰鬥?《荷馬史詩》中的英雄們早已給了我們答案。他們爲了家族,甚至只爲了一點點可憐的戰利品而戰,出發點也許並不高尚,戰鬥的意識卻讓人熱血沸騰。人要是連精氣神都活沒了,對一切都無所謂,那不是人生最大的悲劇嗎?

正如加繆(《局外人》的作者)自己所說:確認生命中的荒誕感絕不可能是一個終點,而恰恰是一個開始。

默爾索認識了生命的荒誕,卻採取了消極的態度去面對生活,怎麼樣都行,甚至在被宣判死刑後也不上訴,虛無主義釀成他人生的悲劇。

面對生命的荒誕,命運的不公正,讓我們強大起來,無論外部還是內心。正如《密室逃生》中倖存的女孩兒所言:打破規則是唯一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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