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七月,與你分享無盡夏的七件美事

物道君語:

懂得了無盡夏,就懂得了生命的悠長浪漫。

第一次聽到無盡夏,就隱約懷疑這到底是一種怎麼樣的花,可以如此熱愛一個季節,忍受無盡頭的暑熱,和暴脾氣的大雨,把自己開完一個夏天。

原來它是繡球花的一種,喜歡溼熱的環境,在杭州的公園、植物園、馬路邊隨處都能看到,團團圓圓很大朵,如一個姣好的臉蛋。花期從暮春開始,一直到夏季結束纔開完。

這讓人想起古人說:“春爲發生,夏爲長贏。”無盡,長贏,這樣的字光是念着,都能想象得到夏天的美好,數不盡的快樂在裏面,說不盡的希望在其中,日子悠長髮出聲響。

圖片|空谷尋芳 ©

有時也覺疑惑,暑氣喧天的日子,又有陽光、大雨、蟬鳴、花無盡、汗水淋漓,它們在這個季節又有什麼意義呢?

“多情月照花間露,解語花搖月下風。”花是解語花,果是解語果。它們像知心友人,知道夏天無法避免煩悶,害怕大雨,討厭刺眼,於是它們來, 並帶着陽光,滿足,與歡暢。

這個七月,願你分享無盡夏的七件美事。

並不是要你像無盡夏那樣的亢奮、不知疲倦地不懈怠,而是願你在這無窮無盡的日子裏,感受天長地久。

圖片|動脈影 ©

花有無盡夏

花有無盡夏,除了以此命名的繡球花,還有大家更熟悉的荷花。

季羨林曾在樓前的池塘投入了幾粒蓮子,等着荷花開滿塘。誰知三年過去,等到種荷人都無心了,才稀稀拉拉漂浮出幾塊小葉片。

結果在第四年,那僅有幾片葉子的地方呼呼啦啦開出了一大片。荷花定律這樣說:池塘裏荷花每日以前一天的兩倍數量開放,到第30天開滿池塘。那麼,當荷花遮蔽半個池塘時,是第幾天?

對,是第29天。

荷花便是如此。從浮出水面的幾葉開始,到小荷才露尖尖角,再到葉子田田出水很高,零星的粉荷如一粒粒的明珠,點綴在密密荷葉上的時候,就是詩人說“映日荷花別樣紅”日子了。

就這樣,荷葉從六月開到八月底,有時一直到九月初,把自己的夏天開成一朵花。我們經常說生如夏花絢爛,可是暑氣這麼猛,躲避都來不及,如花絢爛一季,並不容易。


有一年在杭州遇到西湖蓮市開放,一羣人排隊買荷葉、蓮蓬,買到的人會喜滋滋的拿荷葉頂在頭上走路,手裏提着一束蓮蓬回家。婆婆說,一整個夏天都有蓮葉啊,回去曬乾泡茶喝。

喜悅,或許就是生如夏花絢爛的意義。不一定去成爲那一朵花,但可以去擁抱,去欣賞,感受時節的變化,叫人知道:何止花有無盡,美好也無盡。

日子光芒萬丈

因爲太陽,所有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夏天的陽光達到純和的最高值,每天太陽昇起後,籠遭在整個城市上就像擁有了一個巨大的透明濾鏡,把污濁髒氣過濾掉,也把所有的陰霾一一驅散。

儘管夏天陽光毒辣到令人憎恨,卻沒有人可以否認日子不是最陽光燦爛。

曾經看到一個有抑鬱症的女孩,拉上遮光窗簾,躲在房間裏生活了一個月。有一天不知爲何,突然就想去拉開窗簾,那一刻陽光毫不留情地照射進來,恍惚的同時看見了角落的一盆茉莉,開得白到發光。

她就在心裏想啊,出太陽了,茉莉都開這麼好,要我不我也多活幾天吧。於是就抱着這樣的想法,一天活過了一天。

沒有一件東西,能像太陽這麼慷慨,只要你走出去,你就可以看見它。也許我們這一生沒有什麼大收穫,終將會離開這個世界,但只要曾經有一個日子是有光有熱地打發過,就不算枉過。

盛夏,日子光芒萬丈,願你生活陽光燦爛

夏日大雨歡暢

夏天的雨,多半是惱人的。

走進地鐵前還是陽光一片,出站時常常是觸不及防的電閃雷鳴,一大朵黑雲壓頂,讓人喘不過氣,“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氣勢更令人緊張起來,快走,甚至跑贏這一場雨。

當然總是毫無意外地沒有雨快,沒有雨急,且雨勢猛烈似要把世上一切污穢沖刷乾淨。對於城市的打工人而言,只能狼狽地撐着一把小傘艱難行走,十字路口的車也嗶嗶嗶響得喧天。

但這樣的雨卻不扭捏,還有一種酣暢的發泄。“黑雲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亂入船。卷地風來忽吹散,望湖樓下水如天。”

蘇軾也經歷這樣一場大雨之後,他看到西湖水如天,明淨無瑕。夏天的雨好就好在,它痛痛快快發泄一番,又幹淨利落收拾好自己,用嶄新的面貌去面對天地。

夏雨是煩,卻無需怕。只要沒有大雨成災,任它轟轟烈烈一場又何妨呢,畢竟陽光總在風雨後。

盛夏大雨滂沱的日子,如果你心情不好,那麼就隨雨大肆發泄吧,重新收拾好自己,你將擁有全新的自己。

一夏蟬鳴歡欣

以前聽蟬鳴,總是苦惱,因爲它們總是在人們午睡時,及時地“之~之~之。”一隻倒覺得還好,但常常就是千軍萬馬一起來,一起響,永不停歇的,這時任憑誰都會說它們干擾美夢。

可是如果夏天沒有蟬鳴就不再是夏天,安靜如日子沒有了聲息。難怪鄭振鐸說喜歡聽蟬鳴,它們高高地棲在大樹上,越是陽光熱烈,聲音就越鬧,“那鳴蟲的作響,真不是凡響。”

蟬之聲是高曠的,享樂的,帶着自己的滿足之意。不同於秋天的蟲鳴,不必去歌唱凋零,不必爲到來的冷清悲傷,只爲熱烈,只爲自己。

如果說秋聲是暮年之歌,那麼蟬鳴是生之以歌。

實際上奇怪的是,儘管蟬鳴喧天,我們在夏天的午間仍是睡得香甜,有人說因爲這是規律的“環境噪聲”,不同於分貝不一,動靜摻雜的喧鬧聲。

於是人們的的睡去,什麼都不覺得,然後過了良久,夢醒時分,依然是蟬聲滿耳。所以幸好,夏天有蟬鳴,幸好是高曠的歌唱,一如夏日最長情的告白,一如人們長長的夢。

也許不是每個人的人生都能“生之以歌”,但願你的盛夏充滿歡欣。

圖片|漫步崑崙145 ©

冰鎮最爽

夏天有兩個極端,表面上熱火朝天,但地裏,譬如井水卻異常涼快。

年少時從外頭瘋玩回來,熱乎乎的當頭就會泵一桶水上來,然後雙手雙腳放進去,冰爽的涼快直達天靈蓋。汪曾祺少時也用井水冰西瓜,“一刀下去,咔嚓有聲,涼氣四溢,連眼睛都是涼的。”

不過如今別說城市,就是鄉村也很少有井水了。倒是有冰箱,於是當經過裸露的路面,被暑氣蒸騰地滿頭大汗,而衝回家裏,打開冰箱,“嗞”的一聲噴出碳水冰涼的甜,最後“噸噸噸”灌下肚子,並“哈”一聲。

從此如醍醐灌頂般,五臟六腑都清爽暢快起來。無論過去現在,冰鎮一直都是夏天的英雄。

冰西瓜、冰飲料、冰棍、冰面、冰茶.....許許多多的冰飲,清爽每一個苦夏之人。雖然長輩們總是防備“忌貪涼太過”,可對於年輕人而言,這簡直是人生最快活的時刻,畢竟夏天只有一個。

我常常覺得,滾燙的生活裏,幸虧有冰鎮,如及時的喘息般,讓人不至於太難熬。唯有感受着滾燙,又有冰爽的甘霖,人生纔會有“活着真好”的感慨。

生命該肆意奔跑

如果一滴汗都沒有,算什麼夏天?

對生活於南方的人來說,夏天是蒸煮模式的。溼,熱,粘稠,會把每一縷頭髮黏在後頸上,沁出的密密細汗也會把衣服貼在皮膚上,彷彿髒氣瀰漫,彈都彈不走,令人叫煩。

然而這樣的日子,最適合流汗。只要小跑一段,身體就能微微發熱,同時汗水冒頭,甚至汩汩而出,但也不會令人惱,大汗淋漓出一陣汗,彷彿是加倍的旺盛的生命力的源源不斷湧出。

有時候,生命的快樂是能量酣暢淋漓的發揮。

盛夏是該肆意奔跑的。不是爲了要去體驗毒日頭,而是感受自己生命裏的元氣滿滿。就像馮唐在跑步的十大益處中說,跑了步後,寫的字都有“蹦蹦跳跳的感覺。”

盛夏肆意吧,去蹦蹦跳跳,去充滿精神與力量。唯有酣暢淋漓地揮灑過,才能證明自己酣暢淋漓地活過。

淋漓盡致的夏天

夏天要聽樂隊。猶記得那年夏天,遭遇職業瓶頸期,如同上坡途中被翻進了狹小的溝渠裏,始終出不來,遂把耳機塞進耳朵裏,漫無目的的走路。

來到十字路口,陽光站在頭頂上,車流快速開過,正好聽到:“勇敢的你,站在這裏,臉龐清瘦卻驕傲,在這遠方,沒人陪伴,只有幻想與煩惱。”

心裏啪的一下,更酸了,夏天是勇敢的,但有人是孤獨的。

只是隨着音樂彈跳,主唱人越唱越沸騰:“有人隨風去了,那些曇花一現的燦爛,是爆炸的煙火,那一團耀眼的火焰,在燃燒着你和我,那平淡如水的生活,因你而火熱。”

這是新褲子的《生活因你而火熱》。似乎無論在怎麼樣的年代,只有年輕的血液纔會如此激盪,但是就算最後歸於平淡,我們還有夏天,去聽一場音樂會,去聽一首沸騰的歌,去翻滾,去愛,去變成天上半明半暗的雲。

就像我們的曾經,都揣着一顆火熱的心去闖蕩,不問西東,不問結果。

2021年七月了,年已過半,每到這個月份,總是疑惑這盛情的夏,到底是爲了熱,還是爲了熱情。

比之快樂的童年,不會認爲蒸籠般夏天的難耐與難熬,可長大成人,此後的艱難任憑誰都已經領悟到了“苦”之滋味了,勞累忙碌半年,沒有誰希望日子還要這樣滾燙,如腳步不停息。

人生一世,夏日一季,也許熱情不是讓我們不停歇,而是就像朴樹在今年B站的夏日畢業歌會上說是那般:

“我希望你們擁有足夠的勇氣,

足夠的耐心來面對現實的生活。

我希望你們有一個淋漓盡致的人生。”

而在奔赴途中,

像相信無盡之夏一切都有可能一樣:

無論生活變成什麼樣,

都相信前途無量,

未來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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