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討生命的意義丨《意義是我們》

長久以來,生命的悲劇意識是人類的普遍意識,於是,出現了大批的唯美詩人和美學家,他們將苦惱意識無限的放大,那也代表了普通大衆對普遍生命的描述。相對應也產生了大量的哲學家,如康德,黑格爾的哲學,美學,包括智者斯多葛的生命解讀密碼裏,都是在解讀悲劇意識的根源,和如何超越生存悲劇。

意識形態,有時候也來源於無條件服從和執行權利,制度對人的控制,從某一方面講,是一種壯士斷腕,天使斷翅的悲劇,因爲這些狀態的產生,人的心會墜入一種混亂和沒有安全感的狀態裏,於是,佛教也順勢而生,衆生被 “ 普渡衆生 ” 的宗教吸引,是因爲我們混亂的心可以暫時找一處安歇地,它可以令人達到某種平靜的狀態,然而,“平靜 ” 和 “ 無感 ” 是兩回事。 “ 不動搖 ” 的這種沉靜就是斯多葛的智慧,它講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境界,這是一種心靈的開闊和內在的喜悅,這種內心的喜悅對外的表現是一種不移的慈悲。

正如南希說 : “ 意義是我們。 ”( Meaning is us 。),而不是說 : 意義是我。

當意義是 “ 我們 ” ,而不是 “ 我 ” 的時候,就是一種連接,學瑜伽哲學的人都知道,瑜伽的意思,是連接,人和人的連接,人和心的連接,物和物的連接,都是綜合體,這和 “ 意義是我們 。” 是異曲同工的詮釋,當一個人總是把 “ 我 ” 和 “ 我們 ” 分開,就是悲劇意識的開始,作爲一種不能和其他生命和解衝突的生命體驗,只能是悲劇,或許,這也是我們憂傷痛苦的原因之一。

只有做好 “ 自己 ” 本分這個 “ 個體 ” ,才能完成連接,這個連接不是我可以干擾他人,他人必須服從我,看大自然的生命狀態都在很好的完成自己,於是形成壯觀的自然,相互映襯扶持,卻不是添災難於他人,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大自然都是一本很好的經書。

翻讀由張德芬推薦校對的美國學者 傑德 . 麥克斯著作的 《 開悟者眼中的生命真相 》,其中一篇文章是編劇 尚可勞德 . 卡里耶爾 根據印度史詩 《 摩柯婆羅多 》改變的舞臺劇 《 摩根耶爾的故事 》,讀起來意猶未盡,分享出來。

很久很久以前,所有生物都滅絕了,整個世界只剩下一片汪洋 ------- 一個灰色,冰冷,霧濛濛的沼澤。只有一個老人從毀滅中倖存下來,孤身一人,他的名字叫摩根德耶。

他在死水中走啊走,精疲力竭,找不到可以藏身的地方,看不到任何生命存在的跡象。他深陷絕望,喉嚨被難以表達的哀傷哽住。突然,不知道爲什麼,他回過頭來,發現自己身後有一顆無花果樹正從泥沼中長出來,樹下有一個正在微笑的漂亮小孩。摩根德耶停下腳步,驚訝的喘不過氣來。他無法理解爲什麼這個孩子會在這裏。

接着,小孩對他說: “ 我看到你需要休息,進入我的身體吧。”

老人突然無比蔑視自己的長壽。小孩張開嘴,一陣大風吹了起來,讓人無法抵抗的狂風將摩根德耶掃向小孩的嘴裏。他在裏面四處張望,看到了小溪,樹木,成羣的家畜,還看到扛着水的女人,一座城市,街道,人羣和河流。

是的,在小孩的肚子裏,摩根德耶看見整個地球,平靜而美麗。他看到大海,看到了無盡的天空。他走了很久,比一百年還久,都沒有碰到小孩身體的盡頭。然後,風又吹起來,他感覺自己被向上拉去,從同一個嘴裏被吐出來,發現那個孩子還在無花果樹下。

小孩微笑地看着他說: “ 希望你已經好好地休息過了。 ”

無疑,這是完全的意識主導論,自然和我們,我們和生命息息連接,生命的意義到底是什麼?是靈性的迴歸?是生命裏一場又一場角逐的選擇?是站在高處不勝寒,還是和萬物爲一體的 “採菊東下 ” 的道法自然?無論是那種選擇,似乎都不存在對錯,無論是那種選擇,都要付出自己所選擇的相應的代價,可是,不管怎麼樣,都不要讓自己垂垂老矣的時候,想起來自己虛度了一生的光陰,從來沒有真正生活過,沒有在意過自己身邊的一切,人,事,物,微笑,自然,愛情,和友誼,沒有完成關於 “ 我們 ” 的連接,這個我們,不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是 “ 我 ” 和 “ 所有的一切。” 比如那些亂扔垃圾的人,比如那些肆意傷害動物的人,比如那些自認爲人類高於一切的人,都沒有懂得生活裏的瑜伽意義,同樣,也沒有真正的懂得 “ 連接 ” 的意義和 “ 我 ” 和 “ 我們 ” 的意義。

想起來那個在茫茫星球裏豢養了一隻狐狸來解決孤獨的 《 小王子 》和 彼得 . 漢德克 的《 童年之歌 》。

“ 當孩子還是孩子,

  走路的時候會擺動雙臂,

  希望小溪可以成爲河流,

  河流可以成爲急流,

  這片水坑可以成爲大海。

  當孩子還是孩子時,

  他並不知道自己是個孩子,

  所有的事物都有靈魂,

  而所有的靈魂都是一體的。 ”

無論是生活在哪個階層,無論是貴族還是大衆,我們都需要呵護,守護自己的靈魂。“ 悲劇精神並沒有消滅在碎片一般的現代主義。相反,它通過那些祈望終極的潔淨目光和祈禱神聖的謙卑心聲,默默散播,流興不息,逸韻升騰。”

解決了 “ 我 ” 和 “ 我們 ” ,可能就解決了悲劇的主導,“ 揮手自茲去,蕭蕭班馬鳴。” 當人把悲傷,感情,眷戀都演繹到了極致,就變成了一份無情,內心裏只聽得見自己悽絕的悲鳴,而看不見一絲天空的風景,那種悲傷,成爲悲劇。視覺,聽覺,感覺都不見了,只見痛苦繞心間。

意義是我們。

發表評論
所有評論
還沒有人評論,想成為第一個評論的人麼? 請在上方評論欄輸入並且點擊發布.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