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討生命的意義丨《當思想家與思想分開》

這是一篇囈語,因爲落題太難,無法駕馭,就只好講故事,打啞謎了。

聽說拜倫死的時候,影響了世界文學史的美觀。

莎士比亞只讓羅密歐在朱麗葉的陽臺上唱情歌,就奪了文學史的頭籌。

李清照一曲 “ 濃睡不消殘酒 ” ,便蓋過了陶淵明。

嵇康曠世奇才,絕世美男子,一曲 “ 廣陵散 ” 之後再無他人。

... ...


歷史舞臺,粉墨紛紛,這些,都是思想,文學的大家,且先不提孔孟。

哲學更甚,問了幾千上萬年 “ 我是誰 ” ,橫跨了幾個時代,所向披靡,竟無人能解惑。

佛祖最是睿智,遊山玩水去了,只笑,不回答。

佛祖的微笑比蒙娜麗莎還神祕,比權威更莊嚴,只能仰視,不能質疑。

思想家都是很忙的,天爲什麼藍?樹爲什綠?花爲什麼凋零?果爲什麼黴爛?

人的思想和靈魂爲什麼會永恆?會不會永恆?


到底有沒有上帝?上帝是男?是女?是一個控股集團?還是一個人?上帝結婚不結婚?生子不生子,上帝會不會重男輕女,男權主義?

到底?有沒有上帝?有沒有神?


思想者是痛苦的,因爲深入的思考是一件痛苦的事,它會帶來干擾,造成異議,與既定地模式形成對立,仔細地探索,無選擇的覺察會令我們進入深沉的位置領域,而心會抗拒這種未知的狀態。( 克里希那穆提 )

於是,思想家變成了思想本身。

思想家變成了思想本身,即是無明與痛苦的肇因,如果能轉化自己,那麼所有的衝突纔會止息,他必須認識自己,才能得到轉化。於是,人類,創造了上帝。


人類創造了上帝,上帝創造了無神論。


宗教和哲學都是思想,宗教始終是信仰,哲學始終是懷疑。思想之中是沒有自由的,這就是生命裏如影隨形的矛盾,思想永遠受外界的各種制約干擾,比如文化,食物,氣候,疾病,日常瑣碎等等等等。

“ 若是能毫無偏見,毫不屈服,既不想說服任何人,也不妄下任何結論,這樣的情況,將不存在思想家,存在的只是思想本身,但是,如果先出現的是思想,那麼,思想的重要性將超越思想。 ”

這就是思想家和思想的二元對立,也是衝突和矛盾的源頭。

當一個人着急去克服這種源頭,就產生了痛苦。

這就是那些思想家,以及那些讀了宗教又去讀哲學的人,爲什麼一生都糾纏在 “ 惑 ” 和 “ 解惑 ” 之間的原因。然而蘇格拉底始終是蘇格拉底,雖然蘇格拉底到死也沒有確定有沒有上帝,但是他的選擇還是相信自己,在毫無反抗的情況下喝下毒酒,這位偉大的思想家,哲學家在迴光返照彌留之際,留給人世間的最後一句話是告訴愛徒柏拉圖,別忘記欠了別人一隻雞。


這份紀律的遵守可謂徹底,然而又正是這位完全遵紀守法的公民一生都在提質疑,徹底顛覆了關於權威信仰的問題。

這一點,我只佩服梭羅,梭羅只遵守正義的紀律法度,非正義,即拒絕。蘇格拉底臨死維護了一份非正義的紀律,然而,正是這份看起來完全放棄的對立,成就了蘇格拉底本人,這就是蘇格拉底的智慧。

再也沒有人把哲學演繹到如此境地,蘇格拉底用從容死亡來驗證若要止息這份思想的痛苦,就要停止對立,去做一個單純的觀察者,做個局外人。觀看,批判,檢查,接納,抗拒,掌控,塑造和鍛鍊,都是相互對立,當思想者和觀察者( 用既定已有的概念來做觀察 )不存在,存在的就會是徹底而完整的覺知。就像蘇格拉底。


重溫一下蘇格拉底的死,和對死不抗拒的詮釋。

蘇格拉底被判處死刑,是以侮辱雅典娜和腐蝕雅典娜青年思想的罪名,衆多周知,蘇格拉底一生都在致力於知識和美德的傳播。

臨死前,他對弟子說: “ 我別無他求,只有我平時對你們說過的那些話,請你們牢記在心,你們務必要保持節操,如果你們不按我說的那樣去生活,那麼不論你們現在對我許下多少諾言,也無法告慰我的亡靈。

死亡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歸於消滅,死者再也意識不到任何事物;就是如衆人所言,死亡是一種改變:靈魂從這個地方移動到另一個地方。如果死後沒有意識,死亡就是睡了一場無夢的好覺,那麼就能帶給我們不可思議的好處:因爲你用這種方式看待死亡,那麼永恆不過就是一夜。如果死亡是從這個地方到另外一個地方,而所有的死者都在那裏,那將更美好,我在那裏會跟在這裏一樣。” ( 來自《 永恆不過是一夜 》  )

果然,蘇格拉底的智慧,無人能及。放棄對立,蘇格拉底就是哲學本身。


大批量的哲學家最後被人造的神弄糊塗了,開始去乞求神靈的啓示和庇佑,和普通人一樣拜倒在神靈腳下,有時候比普通人還要虔誠。

宋江作爲 “ 綠林好漢 ” 之首,最後帶着一羣 “ 江湖義士 ” 又去攻打其他的 “ 江湖義士 ” 去了。生命,有時候就是如此諷刺,又如此矛盾,困惑。

那都是一羣聰明絕頂的思想家,一生仰視發問天地洪荒的大問題,攀緣那茫茫天梯之後,被一句 “ 我是誰 ” 網在井底,困頓一生,不得不將自己卑微的委身於宗教之下。


佛祖坐的莊嚴,絕不發問,也不解答,只拈花微笑,一句 “ 空空如也 ” ,一句 “ 人世皆無常 ” ,就令哲學家徒有長嘆,束手被縛,留兩行清淚,自嘆弗如。

只有那蘇格拉底,穿越了生死。

當思想家與思想分開了之後,跌落了凡塵,成爲冥冥一衆生,卻從此自帶光環,心中有了神性,便成佛了。

於是,終於有一批人開始明白,反過味來,覺察到上帝是人創造的,無神論是神創造的。

也可能,是神自己太累了,不想解答衆生;也可能是神厭倦當神了,覺得人類太過輕信愚蠢;也可能,是神自己,也解答不了關於神的問題。


肉體聽說了此事,開始包裹禍心,心,竊喜之,又一場江湖大戰,即將開始。

剩下的,交給已經當了 “ 神 ” 的,金庸大俠吧!

托爾斯泰死前,力贊狄更斯;福樓拜一生,只蔑視一個人,狄更斯;

尼采死後,再無尼采。


“ 寵譽不足驚,它不過是與凌辱相反,如已那般熟知於凌辱,怎會陌生於寵譽呢。 ”

木心 先生,得到了蘇格拉底智慧的真傳。

如果你聽明白了,我也講明白了,就此,結束吧。

今天,什麼也沒有說,這是一篇囈語,就當: “ 重在參與 ” 吧!


多思無益。

思想家與思想分開,從此,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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