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樂觀派》:悲觀的時代,我們靠什麼重拾自信?

不知你有沒有感覺到,現在很多人都抱有悲觀態度,總覺得這日子過下去總會越來越差。俗稱很“喪”,而且是工作生活各種“喪”。看到經濟危機,就大呼“凜冬將至”,活不下去,不如效仿古人田園牧歌,自給自足,不用擔心失業。看到社會陰暗面,或是受到不公正待遇,就感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回憶以前的生活是如何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就連過年都沒了團圓的氣氛,索然無味。總之,人越長大越不快樂,社會越發展越倒退。

其實歷史上有類似想法的人很多,一些悲觀論調甚至影響了整個時代。

比如20世紀60年代的人口爆炸,70年代的資源枯竭。很多人都曾爲這些問題奔走疾呼,甚至發出“末日預言”,斷言人類社會將因爲這些問題發生毀滅性災難。

結果呢?“末日”沒有來臨,太陽照常升起。當年的人口爆炸,到現在成了人口短缺。很多國家還因爲進入老齡化時代,出臺很多政策鼓勵生育。曾經的資源枯竭,到現在反成了環保問題。人們不僅沒有把資源用光,反而主動淘汰舊資源,開發很多新能源。

當然,“末日”不會無故消失,那些問題的確是真實存在,甚至一度非常嚴重,威脅到人類生存。可事實是,人們憑藉一代代的努力,把這些問題解決了。


你也許會問,人類到底有什麼“特異功能”,可以一次次解決問題,化險爲夷?

事實上,人類並沒有什麼特異功能。相反,人類祖先在遠古時代打獵爲生,同野獸搏殺,一天到晚擔驚受怕。這樣的生活延續了上萬年。而人類真正開始超越其他物種,克服種種困難,成爲地球的主人不過幾千年。那麼到底是什麼讓人類在這幾千年超越其他物種,從芸芸衆生變成“地球主宰”的呢?今天我們要介紹的《理性樂觀派》將給我們答案。這本書解釋了人類如何從誕生開始,面對極端惡劣的環境,不斷創造奇蹟,發展至今。

《理性樂觀派》的作者馬特·裏德利,是一名典型的跨界作家,牛津大學的動物學博士,同時是紐卡斯爾英國國際生命中心的創始主席與終身總裁。他曾在《經濟學人》雜誌工作過八年,在《星期日電訊報》和《每日電訊報》開設了七年的專欄。長時間的動物學研究爲裏德利帶來了獨特的進化視角,這使得他從人類上萬年的進化歷史來看待發展問題。

從歷史上看,人類在誕生之初和大猩猩相比區別不大,基本形態和生活習性都差不多,並不存在神話傳說中什麼天賦異稟的情況。而真正讓人類不斷髮展的特殊優勢的東西叫作“集體大腦”。集體大腦是什麼呢?其實很簡單,就是智慧的集體化。簡單來說,它可以讓人類在短時間內掌握複雜的智力成果,用少量勞動完成大量工作。

比如大家都會寫字,當你拿支鉛筆寫幾個字,這就通過集體大腦傳達了一則信息。在我們看來,寫字這個行爲稀鬆平常,幾歲的小孩兒都能完成。但其中卻包含了人類和一般動物的本質區別。首先這支鉛筆來之不易。木頭是伐木工從樹上砍的,筆芯用的石墨是礦工開採的。除了原料,運輸得有司機,製造得有工人,最後還得靠供應商銷售。如果鉛筆是網購的,還需要讓快遞小哥送到你的手上。一支鉛筆看似不起眼,它可能凝聚了上百人的勞動。其次,要通過文字傳達信息,這更是人們多年來發明完善的文明成果。這就是所謂的集體大腦,現代生活的一點一滴雖然簡單,但這裏面可凝結了幾十萬年積累的集體智慧。

說到這你可能又會有疑問:爲什麼集體大腦,就是人類獨有的呢?難道人類一誕生就是所謂的“天之驕子”?其實人類一開始也就是“芸芸衆生”中的一個,所謂的集體大腦並不是人類生來就有的。集體大腦的產生形成是一個很漫長、充滿不確定甚至有很多偶然的過程。

最早的人類生活被稱爲直立人,在距今100萬年前,主要分佈在非洲大陸。他們過着茹毛飲血的羣居生活,只能製作石斧、石刀等簡單工具。那時人類社會發展非常緩慢,他們花了50萬年才發現了熟食。火烤過的食物讓我們的祖先獲得能量的效率大爲提高。他們擁有更多力氣來保護自己,多餘的食物能量還幫助他們發育出了更大的大腦去思考。直立人在熟食的幫助下獲得了與現代人類差不多的生理結構,但在技術方面仍然沒有發展。對那個時候的人類,指望他們的技術發展還不如指望他們進化出更有用的器官。

直到距今30萬年,熟食催生了最早的交易行爲,這也是集體大腦改變人類社會的第一步。這些交易行爲可以追溯到早期人類的食物交換,他們用動物性食物和植物性食物進行互換,實現營養均衡。通過交易,人們發現原來可以用自己的工作去享受別人的勞動成果,交易使得雙方的情況都變得更好。

過去有句老話叫: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想吃飯就自己去種水稻,想喝水就自己去挖井,想穿衣服就自己去種棉花。這下可真是“歲月靜好”了,因爲這輩子每天24小時安排在衣食住行就花完了。如果運氣不好趕上個災害天氣,那就連基本生活都很難保障了。

但如果你生活在有分工的世界中,那就完全不一樣了。即使最簡單的家庭分工,比如男耕女織,都能給生產效率帶來質的飛躍。因爲當人們有了自己的分工,他們會思考如何提高生產效率。這和我們今天上班的道理類似,當你有一份專業工作,你的工作成果可以讓你和別人進行交易,你自然就會開始思考,專心工作,把事情做得更快更好,漸漸成爲這方面的專家。

當效率積累到一定程度,人類出現了更高級的突破,那就是創新。比如你原來是個製作斧頭的小夥子,一開始只會拿着巴掌大的石頭打磨成小鼠標那樣的石斧。但隨着同事們打獵技術的進步,你發現小小的石斧已經不夠用了。這時候就必須去尋找硬度更高、體積更大的石頭來製作更結實耐用的石斧。當你用的石頭越來越大,一隻手抓不住的時候,於是你突發奇想,給石頭加上一個木柄,世界上第一把短柄斧就誕生了。

創新爲社會發展提供了重要動力。比如剛纔這個做斧頭的小夥子,將來爲了提高效率他可能會發明製作斧子的器具,甚至和別人一起成立製造斧子的組織。這又進一步推動了技術創新乃至組織形式創新。在我們現在看來,那個時代創新可能只是一個小進步,甚至不值一提。但就當時的發展水平來看,我們的祖先也曾創造了一個個“核武器”,或者建立了一個個“小國家”。今天的社會,就是在這樣的專業化分工的過程中積累發展而來的。分工帶來更高的效率,更高的產出又讓人類繼續做更多交易,這就構成了交易和分工的不斷循環。集體大腦在這個過程中不斷髮展,這使得近幾千年人類社會的發展因此超過了過去幾十萬年的總和,人類發展進程中所遇到的問題也被一一解決。


《理性樂觀派》不僅講了集體大腦推動人類解決問題不斷髮展的歷史,還揭示了悲觀主義大行其道的原因。第一個原因讓人出乎意料:悲觀其實是人類天性。科學家曾對人類基因進行研究,發現擁有“樂觀基因”的人其實是少數,而生性敏感多疑的悲觀主義者纔是主流,遇事往壞處想其實是一種天性。第二個原因則是利益驅動。相比樂觀,悲觀論調更能夠引起關注,讓人名利雙收。每個時期都有通過唱衰時代牟利的人,比如現在一些公衆號,喜歡寫中年人工作和家庭的壓力,或者強調經濟下行將帶來裁員潮,販賣焦慮,引起恐慌,以此博得更多關注。

悲觀論調之所以有市場,其根源還是利用了人類的悲觀基因。基因決定我們大多數持有悲觀態度,對負面信息更關注,我們將或多或少地被這些內容所吸引。但你也不用刻意逃避或否認這些內容。因爲很多問題是客觀存在,值得我們也需要我們去關注解決。


上萬年的進化史告訴我們,人類有能力解決當下的問題,取得更多發展成果。但延續至今的悲觀天性又讓很多人容易陷入困境、止步不前。所以樂觀才更顯珍貴,只有樂觀才能幫我們看清現實,正視問題,尤其是幫助那些處在困難中的人。很多人喜歡調侃TVB的名句“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其實這不僅是一碗雞湯,也是人類個體面對社會普遍問題應有的態度,更是讓我們不斷進步,不斷髮展的“傳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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