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則新聞的時候,事件已經過去好幾天了。但我當下特別有感觸,因爲讓我想到16年的回憶。
我15年在臺北服役。那時有位學妹在臺北生活,她是緬甸華僑,父母都死了,弟弟也在那之前得癌症死了。她一個人住在臺北的親戚家,碩士論文還沒寫完,也沒工作,因爲她在治療癌症。手術早就做完了,只能做化療,後來化療也不能做了,就等死。
偶爾我會去她親戚家看看她,最後她死前在臺大醫院住院。她臨走當天,我接到她親戚的電話。我當時服役的單位是政府機關,相對在部隊彈性許多,長官也很通情達理,我得以請假去醫院。
我是着她從彌留到嚥下最後一口氣。送她走以後,我和她的親戚坐在臺大醫院地下室,太平間旁邊的等候區域,一邊等待她在臺北的其他親戚朋友來見她的遺體。同時在聯繫辦後事的單位。
當時就發生一件事,她是緬甸華僑,沒有直系親屬在臺北,所以臺北市立殯儀館沒有辦法接收她。
某個角度來說,人活着貌似沒有選擇,但死後更加沒有選擇。也許接受無常,就是學會選擇的開始。
就像有些人不想打疫苗,有些人早簽署了放棄急救的聲明。
但對於想打疫苗的人,我希望他們都能打到。對於想要回家的人,我希望他們都能回家。也希望像學妹那樣被迫漂泊的人可以少一點。
這是疫情發展至今,我一點小小的願望。
作者:高浩容(公衆號:容我說;臺灣哲學諮商學會監事,著有《別害怕當個流淚的大人》、《你好,光明村》等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