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一夜


你的,

門外、窗前

我的腳印在白色上壘疊

一層層,繁亂、瑟縮

月亮太大,雪太潔白

我背過身去

不敢看我的影子


那隻烏鴉

它在啄你的門嗎

我跑開

這隻該死的鳥

它長着晝的羽毛

叼着我的心臟,橫衝直撞

傻氣,無畏

它是我的勇士


跑開後我又急剎掉頭

林立的白楊,不懂我的狂奔

我的脈搏是繃緊的鏈條

我的心臟是飛速的齒輪

可是,

鐘聲敲響!

你門前的雪被推開過

你的窗子熄了…


所有氣力被抽離

我放心地倒在雪地

大口喘着氣

雪融在臉上

我、我好像,

我錯過了一雙眼睛

我、我好像

我路過你的全世界

……


出走,

去完成一個漫長的打坐

如果是你說的註定

那離開是爲了再回來


下一個冬日的清晨

請爲我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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