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人生多麼無力,太陽依舊照常升起

1.

夏季的感冒說來就來,像一場毫無徵兆的大雨。

喝了糖漿、買了藥,嗜睡而乏困,像猛上高山不見日出,只是水霧打溼衣衫,徒留心累。

最近幾天,走路昏昏沉沉,額頭滲出細汗,背後的衣服也被汗緊貼在椎骨上,步伐緩慢,多走一步都要和內心商量一番。

下班後幹什麼都有心無力。不想翻書,害怕每個字都會無秩序亂跑起來。拇指琴躺在沙發上,輕輕撥動幾個片,亂響的聲音卻引了貓過來。我抱起它不過十秒鐘,它便伸出利爪和牙齒在我指間齧咬。我心中一陣煩亂,越發覺得室內悶熱,該出去走走。

拿着醫保卡去買藥,店員說最近刷不了醫保卡。我猜想不是刷不了卡,而是對方不願意刷卡。試想收現錢來得多方便啊,誰願意去等各種程序,好幾個月才把錢拿到手。

政策到位,監管跟不上,落實不到實處,就像感冒藥吃得不對,是起不到什麼好效果的。

我帶着紅紅的鼻子,走到象棋攤,剛好退下來一個人,我便客氣地坐了上去,下了幾盤棋,有贏有輸,思維稍微活躍起來,便不覺得鼻子堵塞,嗓子難受。

本來這個時間段,我應該在健身房揮汗如雨,今天卻格外畏怯鍛鍊,也沒有一點心力去完成,姑且歇息一天。

人身體稍有不適,之前的計劃完成情況便大打折扣。感冒摧毀人的不是身體,而是心智。不是鯨吞的苦痛,而是蠶食的折磨。慢慢消耗氣力,再慢慢恢復起來。

2.

小時候,每到冬天我都要重感冒一場,每次都要咳個天翻地覆。

在課堂上,我總是強忍着嗓子的幹癢,儘量不放開咳嗽。憋着忍了四十多分鐘之後,肺部便如洪水卸閘般咆哮起來,咳得人脖頸青筋暴起,面部紅脹,十分狼狽。

晚上快睡覺的時候,病菌惡魔再次甦醒過來,趁我正虛弱的時候,又發起了猛烈進攻,我像被人凌空踢中下腹般痛苦地跪伏在牀上,想把整個心都咳出來,母親擔心地遞過來一杯水,拍拍我的背,我剛喝兩口,咳嗽又來,真擔心在水杯中嘔出一口血來,這樣我的小命是不是就不保了呢。

但後來還是好了,父親罵罵咧咧地帶我去村子的小診所去看病,偶爾屁股一抽搐,退燒針就直戳戳紮在白皙的皮肉上。但大多數時間,開點消炎藥,身體也就神奇地慢慢痊癒了。

季羨林在《牛棚雜憶》中去診所看自己的病、但又難以忍受睾丸發炎的疼痛,他爬出院子,拖着碩大的睾丸一步一步向診所爬去,當醫生聽見他是“黑幫”分子時,像快要感染艾滋病毒般往後撤退,並讓他趕緊離開。最後,他無奈又可憐滴一點一點爬回屋裏,那個情況嚴重的睾丸沒經過任何救治,反而好了起來。

人的自愈能力很強的,不會因爲什麼小病小災便輕易剝奪了活下去的權利。但每經歷過一次小小傷病,便似乎向着死亡緩緩挪了一個步子。

每個人都會成長,但在傷痛中成長的人無疑是最快的,因爲刻骨銘心,便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

3.

感冒時,生活充滿了無力感。大街上的美女也沒有心思多看一眼。一回到家,便頹坐在沙發上,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只不過是一次小小的傷風感冒啊,史鐵生比我們承受的苦難要多得多,他的每一天對自己來說都是折磨,但在他的世界裏,似乎除了折磨有着更加鮮活的東西。

其實人生往往如此,成長的路上,誰不會遇到“感冒”這樣的小坡小坎,誰又能保證自己永遠是一帆風順的呢?

敢於和命運搏鬥的勇士,運氣都不會太差的。

剛畢業那會,我像一個不聽話的犍牛,頂着犄角無四處衝撞,心想空有志氣無處施展,乾脆走得遠些,更遠些。

兩年後,經過社會的洗禮,我身上的銳氣日漸消磨,人生的無力感時長會出現。

總有一段時間,什麼事都不想做,像一個泄了氣的氣球一樣,後來,又經過慢慢蓄力,重新崛起。

其實,說白了,人生就是一個循環,你不可能一直在谷底充滿着倦怠和無力,也不能可能一直處在頂峯顯貴,跌宕起伏的人生纔有意義。

所以,不管你昨天經歷了什麼,不管人生有多苦難,請相信那句話:太陽明天照常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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