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靈神探》:在科幻與現實之外

三起謀殺案,相同的作案手法,全都不着痕跡,也沒有目擊證人,這讓FBI的探員喬一籌莫展,無奈之下,請出了隱居中的通靈法醫約翰。

很熟悉的面孔,安東尼·霍普金斯。當年在電影《沉默的羔羊》中飾演漢尼拔,出場僅有十六分鐘,就拿下了奧斯卡影帝,一時之間,名動江湖。

正因爲漢尼拔這個角色太過深入人心,以至於讓人在其他影片中看到這副面孔,總是不由地想起漢尼拔的影子。

時光荏苒,朝如青絲暮成雪,好漢已不復當年之勇。不過,影帝的餘威尚在。

歲月的滄桑化作沉穩和持重,多年的經驗變成從容與睿智,不疾不徐。

通靈事件,不算科幻,這讓它上不着天,但也不屬於現實,這讓它下不着地,只好歸於超自然現象那一類,有一種虛無縹緲的尷尬,先天性的註定了電影有限的受衆面。

通靈

在約翰的家裏,凱瑟琳與他初次見面。臨走前,約翰拒絕了凱瑟琳的握手,但凱瑟琳還是禮貌性地拍了拍約翰的手臂。


這一拍,拍出了凱瑟琳頭部流血的畫面,突如其來,嚇人一跳。

不忍直視的鏡頭與令人顫慄的音樂搭配在一起,電影很“自然而然的”突然展現出一種恐怖的效果。

在勘察過犯罪現場後,喬提出請客,要和約翰在“本市最高檔的地方”共進晚餐,在這裏,喬拍了拍約翰的肩膀,約翰同樣看到了喬的結局。


這種“看到未來”的場面,貫穿整部電影。我想起尼古拉斯·凱奇主演的《預見未來》。

二者的故事主線有類似的地方,劇中都是通過通靈人士來協助FBI破案。不過,《預見未來》要更偏向於科幻的那一邊。

儘管兩部影片中的通靈人士都具備了超能力,但這種超能力都有一定的侷限性,或時間有限或範圍有限,最大的共同點是,只能看到事情的過程或結果,但看不到人性。

人的思想和行爲難以琢磨,具有很大的隨機性,很多時候,我們在下一秒要做什麼,連自己都不知道。

在查爾斯與約翰首次碰面的那個酒吧裏,查爾斯被約翰用菸灰缸在腦袋上開了個天窗,這一幕,通靈的查爾斯就看不到。

現實中的科技手段也只能通過既成的事實來分析其過程,所以在預測時常常不靠譜。

對手

一部電影有霍普金斯這樣的人物參演,當然也少不了一個像樣點的對手。

人如果沒有對手,是一件比較無聊的事情。

好的對手能激起你潛藏着的鬥志,能讓你那平靜如鏡般的生活泛起朵朵浪花。

隨着劇情的深入,真正的對手浮出水面,這個人比他更厲害,處處佔盡先機。

對手是查爾斯,由科林·法瑞爾飾演,金球獎影帝。電影因爲有了兩大影帝在片中的對飆加上通靈的超能力,算是不錯的噱頭。

太過聰明的人往往有個致命的缺點,自命不凡的自以爲是。查爾斯就是這種人。

在一次手術後,查爾斯獲得了看到過去預知未來的神通,他的超能力遠在約翰之上。

然而,他卻沒有用這種超能力去超越人性的弱點——自作聰明。

他看到了別人在害怕和恐懼的邊緣掙扎,看到了別人被病痛折磨時的哀嚎,卻沒有看到別人彌留時求生的本能,因爲在那時,即便是痛苦的時間,也是很寶貴的。

那些被他謀殺的人連遺言都沒能留下。查爾斯從一開始就錯了,從一個錯誤的前提做出的假設,怎麼能夠得到正確的答案?

喬在被嫌疑犯槍擊之前,就已被診斷出身患絕症,醫生也回天乏術,約翰早就知道,查爾斯同樣知道,所以,查爾斯以借刀殺人之計“幫助”喬了斷此生,順便除掉了那個變態殺人狂。

喬在生命的最後一段時光裏,向約翰表露了自己對人生無限留戀的心聲,喬的心中還有很多未了的心願,那代表一種希望,是對生命的不捨。

正因爲喬的離去,才使得約翰下決心改變一走了之的想法,他要向命運開戰。

痛苦與決擇

對查爾斯來說,助人解脫就是謀殺的託詞,他沉醉在這種“偉大的事業”當中,且越陷越深,他還認爲自己是一個不肯繼續漠視下去的人。

查爾斯得知自己也患上不治之症,來日無多,他選擇了同樣具有超能力的約翰來“幫助”自己了斷,他還希望約翰能代替他繼續他未竟的“事業”。

約翰看到了可能的結局,最終,他在列車上實現了查爾斯的預言,但他並沒有走查爾斯的路,他依然選擇了隱居。

作爲普通人,凱瑟琳也同樣面臨決擇。她拿過心理學博士學位,她選擇FBI,是因爲她認爲“在這裏能帶槍”,這句話顯示出她性格中強悍的一面。

這種強悍,哪怕是在生與死的考驗面前,她也不會有絲毫猶豫——儘管這也許幫不了自己,在得知查爾斯在車站的消息時,她立即展開行動,義無反顧。


我從她身上看到的不只是臉蛋和身材,還看到了一個普通人對於事物的執着,正是由於這種執着,使得我們即便沒有超能力也可以擁有對抗命運的勇氣,這是人能成事的先決條件。

人生包含了痛苦在內

有人說,人生的意義就在於希望,我想說,人是爲了情感而活着,而希望也包含在情感當中。

影片談及安樂死,這是想借助通靈的超能力來探討對於人性的一種思考了。

安樂死與謀殺的區別,就在於人是否能夠自主的做出選擇,而非代替別人選擇的權利。

每個人的痛苦,都得由自己來承擔,無論這痛苦有多深多重——因爲痛苦無可替代,更重要的是,人生也包含了痛苦在內。

至於選擇是否繼續承受下去,不應該由自己以外的人來做決定。任何人都不能以上帝自居。

最後,影片展現了約翰的回憶。他悲哀地看着女兒躺在病牀上痛苦地掙扎,他在女兒的輸液管中注入了某種藥物,讓她安靜的離開這個世界。

原來,約翰也做過查爾斯做過的事,這就是約翰的矛盾之處,也是他總在去與留之間搖擺不定的主要原因。


有時,最偉大的愛反而是最不忍心去做的。

假設我們突然擁有了這樣的超能力,又該如何面對抉擇呢?這是影片留給觀衆們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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