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漂亮的女孩 第三十一章

初一生活很快就開始了,這次唐小唯坐在了教室的第三排中間位置,不過老師說位置每兩週都會變一下,以列爲基準向右位移,靠右牆的同學就換到左牆,之後每個學期按照個頭高矮會重新排座。

初中四年裏,唐小唯的位置一直在往前變,最後三個學期一直都坐在了第一排。沒辦法,誰讓她四年裏身高都沒怎麼長呢!想當初小學體育課排隊,她可一直是緊靠着排頭的人呢,那個女生小學時候就長到了一米六五左右,後來唐小唯見過成年後的她,變得更加高而壯碩了。

唐小唯小時候皮膚白個子也不矮,在村裏的小學裏穿戴也算是時髦的,因爲那時父親經常出差,會帶一些禮物給她。

有一件金粉色亮亮的連衣裙是父親從上海買的,大大的領子泡泡袖,唐小唯穿在身上感覺自己很像貴族公主,只是夏天裏這件裙子的料子太過厚重,一動起來就渾身悶汗,但是她不怕,爲了漂亮熱點算什麼呀!每當她穿上這件裙子,女生們都願意圍過來和她玩,她心裏別提多美了!

還有一九九一年亞運會時期,父親帶回來一個黃色的書包,上面印着亞運會的吉祥物“熊貓盼盼”,揹着書包的唐小唯,所到之處大家都回頭來豔羨的暮光,還有同學鄭重的詢問唐小唯能不能摸一摸,她自然會很大方的將書包拿下來讓大家觀賞一番。

只有父親帶回的那雙球鞋讓唐小唯不太滿意,穿上雖然舒服好看,但卻是踢足球的釘子鞋。她們學校沒有足球課,同學們也不會踢足球,女生們一起組隊跳皮筋時,唐小唯的釘子鞋老是掛住皮筋,以至於哪個隊都不想要她,怕被拉後腿。

自己小學時的外表和穿着,一直讓唐小唯引以爲傲,因爲那時班裏曾有三個男生跟別人說過自己“喜歡唐小唯”。還有一個是她曾經的同桌,某年元旦直接緊張的塞給她一張賀卡,羞澀的表示“只送給她一個女生”,不過最後她又把賀卡偷偷塞回了男生的書包,因爲唐小唯實在無法喜歡這個男生,他不帥也不聰明,穿的很邋遢還老是流鼻涕。至於另外三個愛慕者,她也不滿意,不過,有人喜歡自己還是值得高興的,她經常這樣偷偷的想。











第二十章人之初

 

唐小唯的記憶是從一片混沌開始的,那個空間不大,只能將她的小小身軀緊緊地包裹着,光線很暗卻溫暖踏實。

後來,唐小唯好像是用比較快的速度經過了一個狹窄黑暗的通道,夾雜着周圍人的各種呼喊、期盼的聲音,唐小唯感到眼前一片從未有過的光明,有人說:“吆,真是個胖閨女哎!···”隨後,一切又歸於溫暖的明亮平靜。

初生的唐小唯是一個胖胖的女嬰,體長五十公分,卻足足的有八斤重,在那個物質匱乏的年代裏,真的可以算是長勢喜人的嬰兒了。

最初的一小段時光,唐小唯和父母在一起,她每天躺在那個有着棕色木質柵欄的老式嬰兒車裏,目光所及之處只是仰面能夠看到的那一小方空間。偶爾會有親朋好友來看望這個初生的女孩,唐小唯面前的一方空間便會出現不同的人臉,印象最深的是扎着倆長長麻花辮的年輕母親。

平日裏,母親會在嬰兒車中放一個開着的收音機,在最初的時光裏,播音員沈麗的說着一口標準的普通話,每天在唐小唯的耳邊陪伴。

接下來的場景,是爸爸坐在老宅對着屋門的椅子上,因爲房子太小,母親就坐在斜對面靠牆的椅子上,他們好像在吃什麼好吃的,唐小唯記得自己還曾經想要跟他們一起吃,無奈那時候的她太小不會說話。後來母親告訴她,那是爲了慶祝唐小唯滿月,爸爸割了二兩肉回家做的肉湯。看,唐小唯自小就對吃很有興趣,哪怕纔剛滿月。

嬰兒車裏的時光似乎特別短暫,唐小唯嬰兒時對家的記憶也就是這麼多了。

從出生兩三個月開始,唐小唯就被送到了姥姥家,雖然姥姥家離她家步行也不過十幾分鐘的路程,但是父母並沒有經常來看她接她,用母親的話說,那時候在紡織廠上班“三班倒”,非常累顧不上。

姥姥姥爺開始成爲唐小唯世界裏的主角,嬰兒時期的她每天聽着兩位老人蒼老而親切的聲音,到點了他們會給小唯衝奶粉,綠色的奶粉袋子上是印着一隻黑白相間的大奶牛,玻璃身的奶瓶,奶嘴是肉色的。

有時候衝奶粉的水太熱了,姥爺會拿着奶瓶伸進大缸甕裏“灞一灞”來降溫。有一次因爲溫差太大,奶瓶炸裂了,奶粉滲到甕裏好多。

學會了走路和跑,唐小唯可以在大院子裏自由活動了。姥姥家有三間高高的大房子,院子更加寬敞,在這裏她可以各種無拘無束的玩耍。

平日裏,唐小唯不會走出這個院子,因爲大柵欄門都會鎖着怕她跑丟。於是,在這方小天地中,唐小唯進行着各種有趣的自娛自樂,她曾經在院子裏的牆邊挖出半個蛤蜊殼,上面的花紋非常漂亮,她視若珍寶的藏起來,時間久了卻忘記放在哪裏,再也找不到了。

有時下了大雨,姥爺陪她從雨後的泥地裏挖來好多黑泥巴,她就憑想象,隨意做出各式各樣的點心饅頭燒餅,其中還會特意給姥姥和媽媽做不一樣的款式。製作的過程中,唐小唯會想象着各種糕點的美好味道、口感,有甜有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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