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lma & Louise 《末路狂花》(下)——在窮途末路中怒放的生命張力

在Louise潛伏於內心深處的對男權的恐懼始終像夢魘一般纏繞、折磨着她,她對男權主義的宣戰從她開槍射向意欲強暴Thelma的男人開始,而Thelma則因爲這場逃亡之旅,找到了真正屬於自己的價值和意義,正如Thelma在片中所說:“我不想再回去了,不能回去,回去就不能活。”在這場結局早已註定的征程中,反抗男性特權的發泄式偏激行爲使她們失去了所有的自我防線,在這裏沒有回頭的可能性,只有毀滅的悲壯性。 

在現實社會的意識形態中,男權與女權始終在極力尋找着一種平衡,當某種權利主義中顯示出一種強勢的傾向,那麼這種微妙的和諧便被打破了;但是不管這兩種意識形態誰輸誰贏,在它們力量的抗衡之中,始終會出現以身試法的驅動者來撥開這層鬥爭迷霧,然後昭示誰纔是最終的勝利者。然而在理想和諧的社會意識形態中,男女權利兩極的力量制衡是否會因爲一種終極狀態而變得清澈肅穆、平衡公正呢,生命本質的平等性也許會爲這個問題注入一些生機和詮釋。 

影片最後,在州警天羅地網的圍攻追捕下,Louise不知進退,而Thelma以一種笑中帶淚的凜然語氣對Louise說道:“我們不作階下之囚,我們繼續走吧,走。” Louise含着淚水與Thelma緊握着手,彷彿緊握着生命的力量,開着車義無返顧地衝向大峽谷;在那一刻生命的痕跡在她們緊握的手中成爲了永不磨滅的印記。 

那種放棄生命而絕望抗爭的力量確實讓人爲之震撼和心痛,這種寧死不屈不是一種愚蠢的固執,而是一種捍衛生命尊嚴的決心,在生命與死亡的交界處衍生的勃勃雄心,在抗爭與激憤中凝練、昇華了;生命的力量在最後的一刻被徹底地喚醒,隨即又轉化成了一種生命的尊嚴與信念。這種勢不可擋的生命力量即便是在生命即將隕滅的那一刻也仍然在熊熊燃燒着,它要闡述的除了渴望得到激憤中的償還,壓制中的平等,抗爭中的尊嚴,也許還有更多的東西,但是隨着“藍鳥”載着Thelma與Louise從壯觀的大峽谷懸空飛出的那一瞬間,這便被定格成爲了一個永遠的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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